啊!
吞下一口水……
唐糖看着眼前的男子,奋力将剑挑落。方才那一剑距离喉咙不过一寸长。
美眸微微眯起,“想杀我?”
腰间软缎抽出,迅速卷住那柄剑。退出一丈外去,眼神瞬间冰封。
到底是大意了!
冷冷的看着男子,“功夫不错,可惜你的伤口还没好。”
“杀了我,你根本走不出风华寨!”
男子凤眸紧紧盯着少女,低沉着嗓音吐出两个字:“滚开!”
手上的剑花不停,唐糖忽然发现此人的功力绝非一般人。
她本身武功不俗,却也只能跟这个受伤严重的男子将将打成平手。
倒是齐棋远远看到,快速飞身过来助了唐糖一臂之力。
此时房间里已经一片狼籍。
“扔进地牢!”
厌恶的看着手上断掉的软缎,一步步靠近被狠狠折磨过的那个人。
越发觉得此人可疑,摸起烧红的烙铁一步步靠近他。
火红映衬着那身红衣猎猎,纤腰盈盈不堪一握,越发多了明艳。
只是在地牢里,男子无力欣赏。“原本想要放你一码,你非得自寻死路。”
明眸多了冷冽,却又见男子胸前浸透的鲜血有些不忍。
烙铁当前,男子清俊的脸上不乏一丝恐惧。
反而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,更显得面容俊美绝伦。凤眸微微眯起,杀意尽显。
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将人凌迟处死一般。
只是下一刻,唐糖听到了外面的哄闹声。
“大当家的,迷魂谷有水寇过境。”
水寇是常年流窜于闽南沿海边的匪患,永州城是云朝南海边境最重要,最富庶的城市。而此时因为云朝与北疆的战事,永州城的兵力已经被调拨去支援北疆。
永州城里只剩下守城官吏。
若过了迷魂谷,永州城危险!
唐糖拧了眉头,水寇过境寸草不生。而今他们想要去永州城,必然先过迷魂谷。
走官道风险太大,走迷魂谷是最不引人耳目的方式。
一旦进入永州城,只怕百姓势必要陷入水火中。
“通知兄弟们,守好迷魂谷。不得放过一个人!”
牢外的对话皆被男子听了去,眼神慢慢的褪去敌意。
身子却没有动。
软筋散的药效刚好发挥,他正一点点的运功排除。
迷魂谷里被唐糖布下的阵法忽然失效,而原本四处弥漫的轻烟也消失了。
站在哨岗上,红衣少女正指挥着人将炸药部署好。
“让寨子里的老弱妇孺先撤到永州城准备好的巷子里。”
齐棋盯着她,“你真要把水寇堵在迷魂谷中?”
“我以我身死,也绝对不会让水寇染指永州城!”坚定的话语令人微微动容。
齐棋看着她,会心一笑。
果真是唐家的孩子,永远都是百姓放在心上。
却不想原本应该离开的男子,径自走上哨岗:“就凭你,也想阻拦那群恶贯满盈的水寇?”
他当然知道水寇是云朝最大的隐患,常年流窜海上。多年来骚扰海岸,尽管朝廷派出无数兵马也不能将他们尽数斩杀。
“水寇在海里是王,可在这陆地上……”唐糖微微一笑,唇角梨涡浅浅露出:“还得是看本小姐。”
部署之后,唐糖见他不走。
“本寨主放你一马……”
冷冰冰的撂下一句话:“若你再不走,可真要困死在迷魂谷了。”
忽而上前好奇的看着他:“还是你想留下,给我做压寨夫君?”
男子冷冷的看着她,“呵……真是不知死活!”前脚在地牢里折磨,现下还要给她做压寨夫君。
简直欺人太甚!
似笑非笑瞧着被惹得气呼呼的女山匪,此刻正如一个小女孩样子。
入夜,迷魂谷里的雾气渐渐升腾。
一阵阵火药迅速爆炸,映着夜空都亮了许多。而远方的许多寨子都被这巨大的爆炸声扰了好梦。
此时一阵阵恶臭涌入,将原本藏在树林中的人熏的人仰马翻。
原本趁着夜色过境的水寇闻到了臭味之后浑身无力。
“月圆之时,瘴气最浓。”
任凭谁,都躲不过。
唐糖算好了时间,引爆了炸药将人逼进了树林。
这才断了那些水寇的生机。
风华寨的人皆看向大厅中央的女子,“这次水寇过境定然是有人放了水。”
“二十八寨中有人与他们勾结。”
美眸闪过杀意,“丰含,我们要尽快平定剩下的几个寨子。”如果能平定所有的寨子,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。
翌日,唐糖从亭子里飘然而过,挡住了男子的去路。
“还没交代你的来历呢?”
唐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,“交代清楚!”
男子冷笑一声:“与你何干?”
他轻轻运气,微微动了动手臂。
区区软筋散,在他的眼里还不算什么。更何况,凭借他的医术自行疗伤根本不是难事。
凤眸微微眯起,杀气忽然袭来。
红衣少女惊愕的看向他,“伤好的可真快。”
“既然不想说,那本寨主就不逼你了。不过……”话音一转,“快滚下山!”
阳光照射着少女,唇角的微微翘起看出她的心情很好。
虽带着面具,却没有任何的恶意。
男子的杀气忽然松了许多,“姑娘真容都不现,却要在下将身份告知。未免不太公平吧。”
唐糖惊诧的看着他:“我容如嫫母,见过的人都怕的要死呢。”
纤手扶上面具,神情略有些哀伤。
“倒不如公子玉树临风,风度翩翩。”男子抬手间扶上额角,凤眸微微带着寒意。
“我是明如意。”
“明公子好。”
俏皮一笑,唇边梨涡深了几许。
却是不屑,分明就是个假名字。
丰含赶了过来,“大当家的,都准备好了!”
“好!”
唐糖回头看向那人,却忽然没了踪迹。心下了然。那人绝非普通人,所以她根本不敢下狠手。
“让几个兄弟盯着点,别再出了纰漏。”
无论如何,回京都之前定要平了二十八寨。
否则水寇过永州城后患无穷。
“主上,属下该死竟让您身处险境。”地上的黑衣男子不停磕头。
而高座上的人冰冷的看着他,“引水寇去风华寨是你的主意?”
黑衣男子不敢抬头。“属下听说那女山匪厉害的很,为了扰乱视线只好提前了计划。”
“很好!”
男子松了松手腕,那里还有被女山匪用蜡油滴伤了的痕迹。
“要不要属下现在荡平风华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