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有那么一瞬间是接近死神的,被车撞到在地,好在只是擦伤点皮。
可似乎就是摔在地上导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,我就那么毫无形象的摔坐在地上哭了起来,就像是个碰瓷的。
车上下来一个男人,他就这么走近我,蹲在我面前,纯正的伦敦腔说了句:“excuse me?”
我这才望向他,离得有些近,近的可以看见他眉角淡淡的伤痕,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形象,反而添了几分味道。
显而易见的是,他是亚洲面孔。但我也说不准他是不是中国人,抽抽噎噎的问道:“你是华人嘛?”
他似乎愣了一下,应该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点遇到这种情况吧。
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,用中文回我:“是的。”
说完望向我擦破皮的小腿,皱了皱眉,紧接着说了句:“冒犯了。”便将我打横抱起,怕我走光还贴心的用手押着我的裙边。司机也很有眼色的打开了车后座。
似是怕牵扯到我的伤处,他整个动作都很轻柔。我极少和异性这么靠近,一时也有些不适。
等坐上车,我才慢慢缓过神来。我转头偷偷看他,外面阳光正好,透过车窗,衬得他的下额线更加清晰。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,他也将视线转向我,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我有些讶异,他一开口不是问我这么一个在街上,也不问我家人朋友,反而是问名字,但我还是如实回答:“沈嘉禾。”
他思量了片刻,说道:“是‘嘉禾重颖,蓂荚载芬’的嘉禾吗?”
我点了点头,暗想他还真是有文化,竟然能说出我名字的含义。作为礼貌我也问了他:“你的名字呢?”
他与我眼神对视,离得不算近,但我依稀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我,听他说道:“裴沐远。”
我也没太纠结是哪三个字,大概嗯了一下。因为我发现这不是去医院的路,作为一个在芝加哥生活了好几年的人来说,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。一面暗暗后悔自己不该轻易上陌生人的车,一面又想着要保持冷静,按下心中的恐慌。
车很快停下,司机又很周到的开了车门,我更加无措了,因为车停在了酒店门口,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抱起。
这次裴沐远连‘冒犯了’都没说,直接把我横抱走进了酒店大门。刚进门,便有侍从迎了上来,贴心的替腾不开手的裴沐远按电梯。
我不禁有些羞耻,被异性这么明目张胆的抱到酒店,容不得我正常下去。电梯缓缓上升,我感觉这是我人生最紧张的一分钟了。
电梯门开了,裴沐远还是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抱着我走向房间,不知道是不是怕再摔着我,我感觉他越抱越紧。
侍从用房卡打开门,裴沐远抱着我走进房间,门又被关上。将我放在沙发上,裴沐远拿来医药箱,顺势坐在我身旁,就要帮我处理伤口。
我不禁有些抗拒,可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,也不太好开口拒绝。
裴沐远动作熟练的让我怀疑他是个医生,伤口很快就被消毒处理好。
直到裴沐远收拾好医药箱,我才再一次意识到我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了。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谢,便要离开。
“歇着吧,伤筋动骨一百天。”裴沐远看出了我的想法。
这话说的我都无语了,倒也没这么娇气吧,只是擦伤而已。
说出口已然是另一种借口:“我家里人会担心的,而且我们也不熟的。”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反应。
就在我以为我说服他的时候,裴沐远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,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。
“沈叔,我是裴沐远。嘉禾在我这.......”
我有些诧异,裴沐远和我爸认识是我没想到的。
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然后电话就挂了。
见我没什么反应,裴沐远问道:“现在放心了?”
我点点头,刚好我也不想回家。
就这样,我和裴沐远孤男寡女的呆了一个多星期。在这期间,我正常上学,他正常工作,但他总是按时接我回酒店,我不禁有点酒店才是家的错觉。
裴沐远细心温柔,事事周到,终于还是我耐不住性子,决定捅破这层窗户纸。
“裴沐远,你是不是喜欢我?”在某一天他来接我的时候,我忍不住发问。
裴沐远靠边停了车,转头看我:“你才发现啊?”
“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?”
“好啊”
就这样,我成了裴沐远的女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