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熠年听见温月晚的话，微微一怔，却只是偏过头，答非所问。

“我累了，休息吧。”

温月晚眼里最后一丝光湮灭。

第二天，机场。

温月晚孤独的拖着行李箱，坐在候机厅里等了褚熠年整整三个小时。

一架接一架的飞机从她眼前起飞，一直到登机口关闭，褚熠年也没有出现。

她一遍遍的拨打褚熠年的电话，可每一次都是同样冰冷的机械女声：“抱歉，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”

温月晚紧攥着手机，转而拨通了褚熠年助理的电话。

“褚熠年呢？”

这是她第一次狼狈到要通过褚熠年的助理知道他的行踪。

“温小姐，苏小姐受伤了，褚总正在医院里陪她。”

温月晚的心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冰水，冷的发寒。

她问助理要了医院地址跟病房号，转身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机场。

等温月晚赶到医院时，病房的门敞着。

屋内的情形她一目了然。

彼时褚熠年正坐在病床前，冷峻的眉眼里带着些罕见的温柔。

他细心的将苹果切成合口的小块，一点点将苹果小心的喂给病床上的苏涟云。

看着这一幕，温月晚浑身的血都凝结般定在原地。

褚熠年因为在孤儿院里长大，性格极为阴郁且不近人情。

她本以为，褚熠年只会对自己这般温柔体贴，可是眼前的景象却不得不让她相信。

她花了三年才捂热的冰，苏涟云一出现，便什么都得到了。

失神间，褚熠年清冷的嗓音响起。

“小晚？你怎么来了？”

温月晚猛地回神，抬头就对上褚熠年冷冽的双目。

他因不悦皱起的眉头，让她仿佛觉得，他刚刚对苏涟云的温柔只是错觉。

温月晚抿了抿唇：“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，刘助理说你在这儿。”

褚熠年眸色一冷，没有接话。

苏涟云看了眼褚熠年冷沉的脸，声音柔弱的帮忙解释。

“温月晚姐，熠年的手机在送我去医院的路上坏了，对不起，你千万不要怪熠年。”

一瞬间，嫉妒与暴虐在温月晚胸口涌动。

她不受控制上前扬起手狠狠打了苏涟云一巴掌。

“你这个贱人，装什么可怜！”

清脆的巴掌声跟她的骂声在病房同时响起。

苏涟云不敢置信的捂着脸，眼中滚落下颗颗泪珠。

她不停小声重复道歉：“对不起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“你还在装什么！你不知道褚熠年是我男朋友吗？知三当三，你妈是教你当小三吗？”

温月晚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能发出如此歇斯底里的声音。

她简直快要不认识自己了。

身体里好似有另外一个灵魂在操控躯体。

“温月晚，你是不是疯了？滚出去！”

褚熠年冷怒的声音像冰，又冷又狠的砸向温月晚。

“熠年，你别生气，都是我的错……”苏涟云含泪看着褚熠年。

听到苏涟云的声音，褚熠年整个人一刹变得温和起来。

他扭头安慰着病床上的苏涟云：“别哭，一切有我。”

温月晚紧攥着手，指尖泛白。

曾几何时，褚熠年眼里的那道温柔也曾落在自己身上。

医院走廊。

温月晚终于稍稍平复。

身后传来男人稳健的脚步声。

“温月晚，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
温月晚扭头，眼中是摇摇欲坠的希望。

假如，假如这三年的相濡以沫能抵过对苏涟云的惊鸿一瞥呢？

“褚熠年，你能放下所有，和我去国外定居吗？”

曾经，这个问题她不止一次问过褚熠年。

每次他都会宠溺的抱着她，说“只要有你，哪里都是家。”

可这次，在温月晚的满眼期待下，却只听见褚熠年冷漠疏离的声音——

“温月晚，对不起，小云不能没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