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少,有件奇怪的事。”
医生皱眉,把凌时衍单独叫了出去,将刚刚得出来的结果交给了凌时衍。
凌时衍看了一眼:“这是什么?”
医生:“是刚刚做出的血液对比。”
指着其中一项,“凌少,对比结果,凌玥小姐与刚刚的那个孩子之间的基因相似度,达到了百分之九十。”
百分之九十?
凌时衍皱眉:“你的意思是?”
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,很保守的说:“我的意思是……凌玥小姐的母亲,很可能就是时念女士。”
瞳孔一瞬眯起。
她?!
这怎么可能!
这些年,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寻找凌玥生母的线索,但是,怎么可能会是时念?
如果真的是,那未免也太戏剧化了。
凌时衍当机立断:“给凌玥与时念单独做一份亲子鉴定!”
“再次给我查时念的所有资料。还有……,我儿子情况怎么样……”
凌时衍一声令下,时念包括时家所有的信息资料,在十分钟之内,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凌时衍的办公桌上。
“还是这些?”跟结婚时查到的没有区别。
凌时衍目光微厉,抬手捏着桌上的半张A4纸,“生平所有资料都在这里?”
助理安泉快速答道:“是的三爷,时念女士所有资料都在这里。”
不是有点少,是非常少。
凌时衍沉吟,低头看着这简单到极致的资料。
半张A4纸,括了她的全部经历。
安泉眼观鼻,鼻观心,垂手肃立一旁,心下则是胡思乱想……这是,要变天了吗?
凌家:
“什么?你说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,竟然是凌玥的亲生母亲?”
接到消息的苏青冷笑,“啪”的将手中的时尚杂志扔出去,“真是机关算尽。一步一步的。当我凌家什么人?”
“夫人息怒,这事只是道听途说,到底要怎么做,凌少应该有决断。”
佣人连忙递上了一杯茶,轻声开导着,却被苏青一把扫在了地上。
清脆的碎裂声响起,袅袅的茶香随之而起。
佣人心神一凛,连忙蹲下身子,细细的拣着碎瓷片,再不敢多言。
苏青冷笑一声:“刚从医院回来,真是一刻不得清净!快点把时念给赶走。阿衍不愿做的事情,我来!安排车,去医院。”
“好的夫人。”
佣人马上去安排。
下午三点,凌城第一私立医院,妇产科,单人病房。
时念身穿病号服,面无表情坐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。
三点钟的阳光,正是一天最温暖的时候,可时念却觉得心中无比冰寒。
她的孩子,才六个月大的孩子……就那么轻易的没了,被谋杀了!
时念慢慢的握紧了手指,用力的,死死的,攥住。
不!
她,不甘心!
她还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孩子的最后一面……她不甘心!
“护士……”
倏然起身,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。
“砰”
就在此时,紧闭的病房门打开,时念抬头,便看见戴着墨镜,气场极强的苏青又返了回来。
在她的身后,还左右跟着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,看起来如同保镖。
苏青在闯入病房的一瞬间就停下了脚步。
墨镜背后,一双凌厉的视线,如同探照灯一样,上上下下的打量时念。
继尔嗤笑一声:“时念啊时念,我真的是没想到,你这么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,心机跟手段居然会这么脏。以前是我低估你了。”
身为凌时衍的母亲,苏青向来是强势惯的。
更何况,她也有这个资本去霸道。
时念眉头一皱,声音不高不低,冷冷道:“怎么?把我的孩子杀了,现在还想来杀我么?”
苏青起身,倾身逼近时念,低声道:“你别说……我还真有这个想法……时念,别逼我,我苏青能有今天,没什么没见过,什么没做过,你最好乖乖听话,不然,我就只能……”
苏青冷笑看着这个身材娇小,弱得一股风就能刮到的女人,简直是嗤之以鼻。
就这样的女人,也配当玥玥的母亲?
时念冲天的怒火再也压不住:“乖乖听话?我已经死过一次了,你以为我会怕第二次?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!不然,我一定会让你们凌家给我的儿子血债血偿!”
说完,时念狠狠地推了苏青一把,准备下床:“好狗不挡路!识趣的,就给我滚远点!”
时念刚刚小产的身体特别虚弱,就是用尽全力,也不可能会是苏青的对手。
更何况,苏青身后还有两个高大的保镖在护着她。
于是,时念根本就推不动苏青,但这一推,却让她心头大怒,扬手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。
啪!
清脆的一声响,时念耳际隆隆,轰然倒地。
苏青居高临下,态度轻蔑,如同看着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:“可真是一个牙尖嘴利又不知死活的贱东西。既然你这么想死,那我就成全你!”
苏青如此恶毒的说话,不止是时念没有料到。
连同她身后的两名保镖也万万也没有想到的。
两名保镖对视一眼,俱都到对方眼中看到了各自的震惊与不敢置信。
传说中的凌家夫人,竟是如此恶毒的吗?
如不是亲眼所见,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。
时念摔在地上,被打的半边脸都是麻木的。
感觉到嘴边有血迹,她抬手擦了擦。
一双冰冷的视线死死的盯着苏青看,恍然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。
一年多前,她在新闻里见过苏青。
只是那时候的苏青,目光温柔,高贵矜雅,是个高高在上的豪门夫人。为救自己唯一的孙女,她甚至还捐了大额善款,那时候的她,是圣母一般的存在,悲悯世人。
可现在的苏青,简直恶毒狠戾的令人发指!
苏青迎着时念的目光看过去,顿时觉得后背发寒,并下意识退一步。
这,好可怕的目光!
这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目光?
但很快,苏青又为自己退的这一步而感到愤怒。
该死!
她居然会怕她?
这是绝不可能的事。
她淡淡一声:“说完了吧?说完了,麻烦让让。”
她的孩子,还在等她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